第(2/3)页 看惯了宫里杖责的冷酷,孔方对这两个家丁还真是一百二十个不满意。 “你们是给他拍灰尘的吗?需不需要杂家先杖责你们一人十板子,让你们感受感受一下应该用多大的力气?” 在孔方的威逼之下,两个家丁只得硬着头皮,大力抡起扁担,大力落下。 一扁担,一扁担重重落下。 王德痛得五官都皱巴在了一起。 他今夜也是倒霉。 他其实在宫里耽误了不少时间的。 他正准备出宫的时候,看到孔方朝宫里的马厩而去。 他猜想,他说四王爷病危,且皇上那样不顾一切地离开,太后定然也是让孔方准备马车来四王府的。 他当时就急了。 怎么能让太后来四王府? 四王府里正发生着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太后出现,定然会撞破一切,发现一切。 所以,他一定要阻止太后。 可是,明着来,他不敢,也根本阻止不住,他只是一介奴才。 而且,还会此地无银、适得其反。 只能暗地里来。 可,已然没有时间让他去想周全之策,孔方准备好马车就要出宫了,情急之下,他只好放了一把火。 当然,其实是一把小火,只是烧了御膳房的一个小柴房。 之所以选择烧这个地方,他是基于几点考虑的。 第一,此处其实基本已荒废,柴火早已都放在新建的大柴房里。此处烧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然,就算他是为了帝王着想,可他终究是一个奴才,能做的主和能承受的范围只能是那么点儿。 第二,此处比较独立,没有跟任何宫殿相连,就算烧毁没有来得及扑灭,也不会烧到别的地方。 第三,也是因为此处荒废,没人把守,也无人巡视,放把火不会被人发现。 果然,这场火将太后留了下来。 她是后宫之首,自是要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没有来四王府,就待在宫里,静观其变。 一直等到火灭了,太后 吩咐人去查了,让各个披衣起来的主子都回去睡了,此事过去。 他估摸着时辰过了那么久了,孩子应该已经生下来了。 而且天都快亮了,没多久就是上朝的时辰,又加上折腾了一宿,太后应该不会再去四王府了。 所以,他就出了宫。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竟然太后竟然在他的后脚。 在门口停马车的时候,就碰个正着。 所以,才说他倒霉。 还有更倒霉的,那就是他们在门口,正好碰到出门离开的八个稳婆。 太后拦住一问,得知是四王妃产子,已产下一小世子,母子平安。 然后,入了府,是管家接的驾,一问四王爷是否病危。 事先没有通气的管家,自是实话实说,说没有。 太后当即就让孔方抓了他。 罪名大得很。 说他欺君、欺她。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这个大厅里,接受杖责。 也没说杖责多少下,就让打。 他有种感觉,今日他可能会死。 会被打死。 因为这个女人对皇上心中有气,很大的气,却又不得发作,所以,只能在他这个皇上的奴才身上撒气。 理由也正当。 欺君。 杀鸡儆猴,杀了他给皇上看。 他死死地抠着板凳的凳脚,紧紧咬着唇,忍受着那扁担一下一下落在早已刺痛难当的身上,大汗淋漓。 可饶是两个家丁如此卖力,孔方还是嫌弃用力不够。 将手中的拂尘往桌上一放,他夺了其中一个家丁手中的扁担:“杂家来!” 王德虚弱闭眼。 同为宫中多年的太监,自是很清楚,宫里人的那些手段。 杖责其实很有学问,换句话说,很有猫腻,原则上是杖打腰以下,但是,有歹心的人,就会专门照着腰打。 毕竟棍板无眼,说自己不小心打到了,也情有可原,而且,从来也没有人去为一个受罚之人追究过。 咬紧牙关,正等着那致命的一板落下,谁知却并未等到,而是等来了一场小小的sao动。 “皇上。”是管家和家丁行礼的声音。 皇上? 王德心中一撞,睁眼,艰难转头,就看到一身明黄的男人,一手握着孔方高高扬起的手臂,一脸冷凛。 然后衣袖一扬。 孔方的身子便飞出老远,跌坐在地上。 “皇上,你做什么?”太后“啪”的一声将手中杯盏重重置在茶几上,沉声。 “儿臣还要问母后做什么呢?” 帝王轻勾了唇角,一抹弧度凌冽。 太后气得脸都白了,咬牙冷笑:“一个欺君的奴才,哀家教训不得?哪怕是哀家让人将他一刀给砍了,也是天经地义。” “欺君?”帝王亦是轻嗤,“儿臣是君,儿臣怎不知道他几时欺过儿臣?” “明明是四王妃临盆,他却谎称四王爷病危,这不是欺君是什么?不仅欺君,还欺哀家,甚至还诅咒老四。” 太后说得义愤填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