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指尖拂过“流言”“人心”、“借势”几个词,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凝聚,如同深潭下的暗流,开始缓缓涌动。 ... 当夜。 温长宁躺在刘美美的高床软枕上,正盘算到关键处。 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山匪当家的一锅端? 如何把这仓库里的金山银山,完完整整地运出去!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几乎融入夜风的脚步声。 温长宁眼神一凛,瞬间收敛心神。 “笃笃笃...” 极其轻微,带着某种韵律的敲门声响起。 她身体慵懒地陷进软枕里。 眼神却瞬间切换成刘美美惯有的、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媚态的模样,声音拖得又软又长:“谁呀~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 身体瞬间调整成刘美美那般慵懒的姿态,故意将肩头的薄纱滑落几分,露出一抹莹白的肌肤。 暗自双拳紧攥,掌力蕴含在拳中。 门扉无声地滑开一条缝。 一道身影如月下幽兰般悄然而入,反手合上门。 来人是个面容俊俏的少年郎。 少年穿着一身质地尚可的长衫,身姿挺拔,墨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额前,平添几分落拓不羁。 烛光为他俊美无俦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郁和若有似无的脆弱感。 一股清洌的、带着雪松与冷梅气息的暗香,随着他的靠近,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巧妙地中和了房中浓腻的脂粉味。 温长宁心中警铃微动。 这香... 清洌得不似凡品! 绝非寻常落魄之人能用! 她面上却丝毫不显,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懒洋洋地拍了拍身边的床沿:“哟,哪来的俊俏小哥?瞧着面生得很呐?怎么,迷路了?还是...想姐姐了?” 尾音拖长,带着玩味地挑逗。 少年微微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令人心折的阴影,姿态放得极低,声音低沉悦耳。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局促:“在下云逍,初来乍到,误入贵地,听闻寨中五当家...为人豪爽,最是怜惜落难之人。” “云逍...身无长物,流落至此,心中惶恐,特来...拜见五当家,求个安身立命之所。” 他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床榻上慵懒的身影,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映月,此刻清晰地映着她。 他刻意将那份清冷疏离、遗世独立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配上那丝忧郁脆弱,极易激起保护欲。 温长宁心中冷笑: 这演技,这气质,这熏香... 骗鬼呢? 黑风寨是什么地方? 龙潭虎穴! 寻常落魄公子避之不及,还敢主动送上门来拜见? 必有所图!她面上却笑得更加妩媚,故意将薄纱又往下拉了拉,露出更多莹白的肌肤:“哦?求安身之所?” 她眼波流转,带着审视,“姐姐我这儿可不是善堂。想留下?得看你有几分本事,值不值得姐姐收留了。” 她意有所指,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云逍面上露出一丝受宠若惊,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引人遐想的沙哑:“云逍...虽不才,却也读过几年书,略通些...人情世故。若五当家不弃,云逍...愿效犬马之劳,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他伸出手,指尖似乎无意地想要触碰她垂落在锦被上的发梢,动作缓慢而充满暗示,“只求...五当家能...庇护一二。” 温长宁心中警铃大作! 指尖微动,内力悄然凝聚。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露出纤细的脖颈:“庇护?姐姐我最喜欢...有本事的人了。”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不过...云逍,你这身气度,这熏香...可不像寻常落难之人啊。” “倒像是...京城里那些高门大户里出来的贵公子?莫不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才躲到这山沟沟里来了?” 她抛出一个试探,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刺破他的伪装。 云逍心中微凛,面上露出苦涩:“五当家说笑了。高门大户?云逍...早已是过眼云烟。” “不过是家逢变故,树倒猢狲散罢了。这点熏香,不过是...往日习惯,留个念想,让五当家见笑了。” 温长宁心中冷哼: 装!接着装!家逢变故? 树倒猢狲散? 那这身处变不惊的气度,这骨子里的清贵,可不像是一朝落魄就能磨灭的! 她指尖轻轻点着锦被,状似无意地低语:“家逢变故?那...可知道京城‘瑞福记’的粮价几何?听说...最近涨得厉害呢。 ”她再次抛出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玄机的问题——瑞福记是皇商,粮价波动涉及朝堂博弈,绝非普通落魄公子能随口道来。 云逍瞳孔几不可查的一缩! 这问题太刁钻了! 他脑中飞速运转,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懵懂无知”:“这...云逍流落在外已久,对京城之事...早已疏远。让五当家失望了。”他再次以“不知”搪塞过去,但心中疑云更甚:**这个“刘美美” 不对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