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我不至于失去意识,但是头疼的厉害。屈原的江水仿佛要把我涤荡了一般,抽离我的阴脉。我明白,因为我的阴脉是林婕的眼泪,所以它被抽离消解时,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与林婕有关的一切事。我终于系统地看到了我对林婕的伤害,仿佛被控诉一般,我抬不起头来。蔺相如被水冲得也是凌乱,江水退下后,他的衣服残破不堪,暗红的纹路也被洗去了。相如身亦难立,将趴倒时,乃以剑拄地。我们两个都吃不住这一招,可以说没有能力再战了,只要屈原再来一次冲击,就能使我们葬身,可他还是刚刚那个状态,迷迷蒙蒙地走着,对我们失去了兴趣。 “主上不要以为他同你一样精神恍惚,他只是阴气不够了。”蔺相如惨淡一笑,说得我也挺尴尬。精神恍惚本来是我和廉颇的秘密,一定是我睡觉的时候廉颇告诉他的,“而且,他应该要留阴气对付廉颇。” 不远处,还存在一块没被水淹的净土。廉颇与虎头镰刀的大将还在互相打磨着手里的家什,刀镰相击铿锵之声不绝。此时廉颇的左肋已经遭对方勾破,稍稍流出的乌黑的魂血,顺由甲片滴落下来,一旦触及地面,便作黑烟,随后不见。我看去时,廉颇已略占下风,正招架着镰刀的勾、拉、切、划,廉颇刀虽长,却抵不过镰刀攻击范围更大,每每刚住那刃,总还被那尖刺掠过,这廉颇如何得脱?徒劳倚仗力大,推开他也拉不开多少距离,如此时重新出刀,则易处于被动。虎头镰刀的大将也是气势猛的,将军府上左右二头猛虎非虚。战至五十回合,终于欺廉颇老,抖擞精神,出手把那镰刀掰直超前,改成一把月牙似的长刀来。廉颇喝一声,大步向后撤,斜倚着身子,刀柄护着心口,刃尖划着地面,拨起的水泥碎块蹦到大将的身上。虎头镰刀大将被石子弹了脸,不由大怒,定身横扫,空气流动穿过那虎头镂空的口,呼呼地真如虎叫一般。这一扫,险将廉颇手切掉。狮子受制猛虎! 我被蔺相如扶了起来,勉强闭住阴脉,不被屈原消蚀,可也仅此而已。我们只能站着,根本没有力气跑过去。 “我要给谈博和马洪打电话!”我让蔺相如拨号,“用人就在此刻。那张明鑫现在都不到,看来是得到风声不敢过来了。” 马洪接电话很及时,上来就是郭迁你好啦,有什么事尽管说啦,可是当我告诉他我被人追杀,陷入苦战的时候,他陷入了沉默。商人不如魂士,没有那种承担风险的勇气。他渴望从我这里得到回报,但是不肯做风险投资。 “你不来?”我说,“我只是陷入苦战,又没有一定战败的道理,你来了,不就能赢了吗?我离医院不远,你是开车的,从云图酒店过来只需要十几分钟!” “郭迁,我正好在······谈生意啦······这也是不能放弃的单子呀······我待会儿过去行吗?”马洪的语气很软,丝毫没有抵抗,但是意思很明确。 “你谈完我要是死了呢?你觉得我的回报不如他是么?”我生气了,明明那么希望得到我的武力保护,确在这样的时刻避而不出。谈生意?我不信!今年拍卖会这么火热,你不出高价,会有人放弃拍卖会跟你私下谈判么?观望吧,我郭迁一定会活着回去,让你好好地观望观望。 相比之下,谈博答应得很爽快,他打出租车,顺利的话也是二十分钟内到达。好,眼下无论如何艰难,我一定要再坚持二十分钟。廉颇虽然暂时受制,但毕竟等阶高于对方,长久为战,未必就是败。蔺相如也恢复了气力,再度持剑与屈原搏击。两个人终于实在的交锋了,趟着渐渐退去的江水······ “主上,跟孙逸群打一个电话吧。”蔺相如背对着我,身形飘逸。他用剑将袖子切掉一半,露出洁白的小臂来,“相如固请之。” 他跟我不久,与我交流起来不具我和廉颇那种默契。这时候他来不及说明理由,但是要求的很坚决,我必须执行。孙逸群是市协会中级调查员,他倒是肯来帮我,但这么做对我来说就是“引狼入室”。在市区纠集武魂打架斗殴,足可成为他拘捕我的完美理由——到那个时候,我能打得过他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