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主子,咱们在朱家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朱家走自家的门路送进宫一个婢女并两个伺候的嬷嬷,十七皇子那边未见朱家送人或者送物。至于家眷之间的往来,倒和我们走时没有太大分别。”送人进宫帮衬自家姑娘对朱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专门提起的大事,后宫贵淑贤三妃或多或少都倚重娘家送进来的亲信,徐皇后对这方面的态度是,只要不过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是京城暂且主事的探子觉得朱贵妃恰好进献了美人,二者之间可能有些蹊跷罢了。 季渊发问, “朱氏进献的美人,具体是什么身份?”列英正要回禀此事, “回主子,这女子圣上和朱贵妃都看得怪紧,我们的人一时间只知道容貌,以及她是朱贵妃举荐,至于身份是否……还未能查实。毕竟那位姑娘没有嫡亲的亲人在世,又没有熟识之人指认,恐是难以辨别。” “这位婕妤娘娘自承宠以来闭门不出,身边伺候的都是朱贵妃的人,若非手下人机灵,恐怕容貌也未得知。”说来是真的天意,朱贵妃看人看得很紧,朱珠得了她的授意,除却迎驾,平日里都是紧闭宫室,连淑妃、贤妃二人置办的席面都不去,端的是恃宠而骄。 若不是季渊的人那日奉皇命进献奇花于这位婕妤娘娘,进了钟粹宫的大门,而那日午后,这位盛宠的婕妤娘娘恰好烦闷,在院子里散步,被他的人看见了容貌,不然还不知何时能撞破她的面容。 “这事好办。”季渊倒是不觉辨认身份是难事, “孤写封亲笔信传与母后,她自会有法子。”列英自然是遵命办事。季渊确实了解徐皇后。 徐皇后是有子傍身的皇后,虽然不是亲子,但是养育多年,胜似亲子,家族也争气,她当然是有底气的,这位婕妤在宫里虽然风头无两,徐皇后却未将她放在眼里,甚至懒得搭理她。 不过是一个承欢的宫女,如何劳动皇后关注?在她看来,许多人也盛宠一时,不过转眼就是昨日黄花了。 徐皇后虽有探子,却大多关注贵淑两位动向,不曾注意这个最近的婕妤娘娘。 她自然知道季渊秘密出京的事,接到急信的徐皇后乍看内容还是有些惊讶,不过思忖片刻便有了法子。 熙宁帝只说不让锦婕妤请安,想必是如季渊所说,此女容貌有异,熙宁帝不愿,徐皇后却有别的手段叫她露出身份。 这日熙宁帝恰要来坤宁宫用午膳,徐皇后备了些他爱喝的老鸭汤, “陛下,已至深夏,却还是有些暑热,这道鸭子汤带着些酸味,倒是解乏开胃。”熙宁帝喝了一口,果真舒坦,温度恰好入口,肉香和酸笋的香味混合得恰到好处,他发出舒服的喟叹, “皇后有心了。”徐皇后掩唇一笑, “进日听说陛下得了新人,臣妾倒是不曾恭贺皇上之喜。”熙宁帝不置可否得点点头,皇后向来宽容大度,想来也不会在此事上做什么文章。 “能入皇上法眼的必然是个妙人,正巧臣妾这几日身子有些乏累,欲分些宫务出去让三位妹妹处置。”徐皇后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 “只是贤妃妹妹也抱恙宫中,贵妃妹妹和淑妃妹妹难免心力不足。”她抬眼看了看熙宁帝的脸色,笑了笑, “后宫沉闷已久,德妃一位亦然空悬许久,臣妾想,梅婕妤和这位锦婕妤都是妃位以下,若要晋位,说不得看看二人处理事务的能力。”她说了这话,还假意咳嗽两声, “臣妾想着,不如将一部分宫务分给她们二人,既能考较,亦能服众。”徐皇后说这话,内含几层机锋。 她与贤妃的病自然是假,不过夏季暑热难耐,熙宁帝也无法深究。提及德妃之位,未尝不是给熙宁帝递梯子,德妃之位为何空悬,不过是因为熙宁帝的制衡之道罢了,清流已有她和贤妃二人,勋贵亦有朱贵妃和杨淑妃,这唯一的四妃之位,给两方任何一个,都容易失衡。 徐皇后心头暗自哂笑,听闻威远侯最近卯足了劲,想送旁支一个女儿走朱家的路子进宫,敢说他看准的不是这四妃之位,熙宁帝能够不知道? 至于这锦婕妤与梅婕妤二人,均是出身低微的宫女,即便前者受朱贵妃恩惠承宠,二人一同身居妃位,她是否甘为她人垫脚石,犹未可知。 更何况,熙宁帝应该更中意梅婕妤吧?后者更无依无靠,身份微薄,入宫后更是不曾站队。 这样一个好的机会,既能灭了清流和勋贵盯着德妃位的心思,也能警告以下勋贵的那群人,不要把手伸得太长。 徐皇后心思百般流转,执着为熙宁帝夹了块山药, “太医说此物健脾,陛下合该多用些。”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