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么麻烦的事情,按理来说,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像老杨所说的,好好当一只缩头乌龟。 少做少错。 不做不错。 安安稳稳的把画展度过去,比什么都强。 十八岁的年纪,能在国际双年展上露脸,算不上史无前例、前无古人,但也算上一桩不小的成就,万中无一。 等画展结束,按照杨老哥的说法……他顾为经,便也能算是一个角儿了! 豪哥的事情却告诉顾为经一个道理。 真正的麻烦,从来都不是靠着把头埋在沙滩里,当鸵鸟、扮乌龟,就能解决的了的。 你可以一直跑。 一直跑。 但终有一日,它还是会找上你,按响你的门铃,逼的你无路可逃。 与其缩在墙角,在恐惧中等待着不可知的危险降临。 还不如穿上你最好的衣服,胸口别上一支玫瑰花,手里倒提着九环大禅杖,登门敲响命运的门口,走进门对它说一声,“下午好。” 所谓的命运,便是你一定要去勇敢的面对的东西。 老杨的建议,有些部分,顾为经觉得很有道理。 圈内打拼多年的高级艺术助理的经验之谈,他没有任何资格不去认真的听。 所以。 顾为经很听话的拿出手机,找到了马仕画廊的经纪人汉克斯的联系方式。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世界时,此刻对方的时区还在凌晨。 打电话不太方便。 于是顾为经写了一篇简短的邮件,把他现在面临的情况,画展、展览上的研讨会,以及组委会助理忽冷忽热的奇怪态度简略的说明清楚,并表示希望得到对方的专业帮助。 也有些建议,顾为经则有着自己不一样的处事想法。 他和老杨拥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也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比如……缩在酒井胜子身后,把事情都留给对方。 去找找曹老? 这应该是个不会错的选择。 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顾为经会这么做的。 可既然他来到新加坡之后,曹轩老太爷没有选择去见自己的面,想要让自己面对这一切。 那么。 就像顾为经对老杨说的那句“好的,交给我。” 他便想着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面对画展上的种种暗流。 顾为经想要成为大画家,有些事情,就一定是要自己去解决的。 唯一的区别则是现在去解决,还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 男孩和男人之间的不同就是,男人不应该想着什么事情,都躲在这個或者那个大人的羽翼之后,流着眼泪等待着别人向自己伸出援手。 现在尝试着自己去面对,真出了问题,真的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 他还可以退回去找曹老。 等到二十年以后。 他自己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还青涩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就没有哪个大人可以帮助自己了。 顾为经起身。 他站在酒店的窗边俯视着这座城市。 繁华的城市处在下午的阳光的照耀之中,红色的出租车在城市的快速路的林荫上穿行,像是夏末初秋,第一片变了色的枫叶。 燃烧如火。 他宁静的望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良久。 忽得。 顾为经重新拿出了桌子上的手机,找到了策展助理的联系方式。 他没有发信息。 却是直接拨通了电话。 “滴、滴、滴……”电话里响着迟迟的忙音,直到因为超时,而被通讯公司自动挂断。 看上去手机不在对方身边。 顾为经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神情。 他选择了重播。 不到一分钟以后,电话又一次因无人接听,而被挂断。 顾为经又一次再次拨出了相同的号码。 这一次。 当铃声响到第四声时,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感谢您没有把我的电话加进黑名单,我真的有点担心,您会这么做,兰普林女士。” 顾为经对着电话听筒,开口含笑说道。 他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做的。 不。 不会。 她是专业负责对接参展画展和参展助理的助理。 芥蒂、冷淡和疏远都在允许的界限范围以内,甚至装作工作忙碌而误接了电话也在。 但“拉黑”,这就显得太刻意了。 “嘿!这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间,你知道我现在正在从事一个重要的VIP画家的接待工作么!请不要一二再,再二三……”听筒的另外一面,出现了一位语速飞快的女人的声音。 她很小心的掩饰了,声音中还是夹杂着没有完全被掩盖住的怒意。 又或者。 这位策展助理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努力的想要去掩饰自己对顾为经的态度。 “对不起,很遗憾打扰了您,但我遇上了关于画展的问题。您是我在展览期间和组委会唯一的官方对接人员。我不算VIP,但接待、并回答我的问题也是您的工作,对展览有任何不解和困惑,我都应该联系您,如果是情况比较紧急的话,24小时都可以打——” 顾为经的语气顿了顿。 “——至少,组委会官方发给我的邀请函上,便是这么写的。” “我的理解有问题么?如果有的话,请给我一个回答参展画家困惑的工作人员的电话,然后您可以挂断了。我对打扰您表示抱歉。” 沉默。 电话的那一端,似乎正在思考应该怎么回复,或者要不要直接挂断电话。 几秒钟后。 传来了一声女人无奈的叹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