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咳嗽着放下酒盏,从袖管里取出一卷地图,“喏,这是出海的地图,船只和船员也都已在东海渡口准备妥当。我挑的都是鬼市水性最好的水手,你带不带人都可以。” 君天澜微微颔首,正要立即启程,君天烬又道:“对了,如今才十月,西北风还不甚强。我劝你等到十一月再出海,到时候风助水势,会比现在出发,更快抵达琼华岛。” 君天澜想了想,只得按捺住迫不及待的心情,暂不出发。 君天烬笑了笑,抬手道:“过来坐,陪哥哥我喝几杯酒。” 君天澜如今拿到了地图和船只,整个人都安了心,于是在他对面盘膝坐了,自个儿斟了杯酒。 君天烬歪着身子,漂亮的丹凤眼中,已现出微醺醉意,“这些天以来,我常常在想,元辰果真死了吗?既然他说岩浆火根本伤不了他,那他又怎会死在岩浆之中?” 君天澜沉默饮酒。 屋外秋风簌簌。 深秋的季节,靠北的镐京平添萧索与冷意。 不知过了多久,君天烬起身离去。 君天澜偏头望向雕窗外,但见菊落了满径。 高洁的锦菊沾染上尘埃,便是再结霜雪,也仍旧不干净了。 沉吟良久后,他起身离席,独自走到小径外。 此时朔风渐深,将他宽大的深墨色织纱锦袍吹得猎猎作响。 墨金发冠拢起了所有青丝,越发衬得他那张面容俊美如玉,冷毅清贵。 他负手走到小径上,注视着那些菊,忽然忆起幼时,那个男人也喜欢在园舍附近遍种秋菊。 ——都说它们‘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可我瞧着,若是那风雨再大些,若是风霜再严寒些,它们与寻常卉,也是没什么区别的。 男人一身天青色道袍,笑吟吟负手立在栅栏旁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君天澜的脑海中。 他沉吟片刻,忽然弯腰,一一拾起那些飘零在小径上的菊。 他用锦袍的袍摆兜起残破的菊,沿着小径,慢慢朝园林深处而去。 此时四周起了雾,周围的木亭阁,都显得影影绰绰。 不知走了多久,男人兜起的袍摆之中,已然盛了不少朵残败的菊。 转过拐角,就是御园了。 君天澜并未停下步子。 就在转角的刹那,却撞上了一名少女。 那少女轻呼一声,怀里揣着的绣布兜霎时跌落在地,洒下遍地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