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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亮！”局长重重一拍桌子，“王有德是市人大代表，背后牵扯的利益链太复杂。上面说，没有确凿证据，不能轻易动他，免得影响地方经济。”

    老张皱紧眉头：“证据？转账记录、戒指、还有毒蛛的证词，这些还不够？”

    “不够！”局长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那些转账记录，都被做成了合法的贸易往来，毒蛛的证词也只能证明周明远是鹰眼，没法直接牵扯到王有德。现在动他们，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引来更麻烦的报复。”

    冯亮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想起昨晚那个变声器的电话，想起林志强冰冷的尸体，想起花名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走出局长办公室，老张递给他一支烟：“别憋着火。这水太深，我们得慢慢来。”

    冯亮没有接烟，目光投向窗外。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整座城市，远处的高楼大厦隐没在雾霭里，看不真切。

    “我去趟看守所。”冯亮突然开口。

    老张愣了一下：“找毒蛛？他之前不是说，除了周明远，别的都不知道吗？”

    “他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冯亮的眼神坚定，“林志强的死，戒指的纹路，还有周明远的反应……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们没挖到的东西。他女儿在国外，他想减刑，就一定会开口。”

    看守所的会见室里，毒蛛比几天前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看到冯亮，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我女儿……她还好吗？”这是毒蛛开口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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