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赵国砚毕竟出身武术之乡,自幼习武,是货真价实带尖的挂子,要是硬拼气力,江小道着实有点儿吃亏。 但这小子,向来学的都是些阴损毒辣的招式,没正经单学过某一路拳法,四叔教他时,也按照江城海的吩咐,端的是怎么实用怎么来。 于是乎,诸如咬耳朵、挖鼻孔、扣眼珠子、挠痒痒肉,各种下三滥的招数全都用上,竟也跟赵国砚缠斗得难解难分,还差点儿给人整破相了。 最后,赵国砚忍不住了,一把将其顶在墙上,怒骂道:“你妈的!打不打?谁教你的这些下三滥的狗东西!有没有武德?” “别放屁!”江小道回骂道,“哥们儿不混武林,你管谁教的?想讲规则,去摔跤场玩儿去,少他妈在这输不起!” “去你妈的!” “嗬——”江小道刮了下嗓子。 赵国砚见状,顿时面色苍白,心中大叫不好,连忙松开两只手,跨步向后躲闪,无奈为时已晚,随着江小道“呸”的一声,到底还是被啐了一脸! 赵国砚惨叫一声,慌忙伸手,要拿袄袖子去擦眼睛。 江小道瞅准时机,当即抡起右臂,锥刺向对方的太阳穴。 赵国砚还未擦净眼睛,顿觉耳边恶风不善,于是连忙抬起左臂格挡,紧接着马步蹲身,抬起右肘,以龙形腾空之势,去顶小道的心口窝,整个过程,近乎于闭眼。 慌乱之中,江小道只得用左手掌顶住以作缓冲,饶是如此,整个人还是被顶得够呛,双脚虽未离地,但下盘已然不稳。 赵国砚则完全凭借着本能,向前跨出一步,探步进小道裆下,右手抡起胳膊朝下砸去——龙形大劈! 江小道哪懂什么六合心意拳,但四叔授艺的时候,曾经提醒过他,敌方跨步于己方下盘,十之八九是跤技,如有例外,便是大劈。 总而言之,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将对方击倒降服。 江小道见势已晚,知道这一击必定是躲不过去了,心下却生出一个邪招,竟直接去薅住对方的辫子。 龙形大劈下来,江小道下盘有绊,固然顺势摔倒,但赵国砚被扯着一根辫子,只觉得后脑皮一阵火辣辣的疼,整个人竟也跟着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于是,两人从站立颤抖,便又再次转为地面缠斗。 江小道既然已经薅住了他的辫子,又岂有放手的道理,更是拼命很拽,疼得赵国砚呜嗷乱叫不说,整个人连头都不能自由摆动,谈何再要起势? 如此缠斗了半天,两人仍是不见胜负,赵国砚便也不再管什么武德,也拽住江小道的辫子,跟他一同撕咬起来。 直至两人瘫软倒地,精疲力竭,也没分出一个高下。 “有劲吗?啊?”赵国砚无奈道,“我问你有劲吗?” “小瘪犊子,你别搁那装了,我知道你不行了!”江小道大口喘着粗气说。 “放屁!有能耐你别用这些下三滥的招!” “装你妈!你他妈现在干啥呢?” “那好!我喊一二三,一块儿松手,重来!”赵国砚提议道。 江小道哼哼一声,说:“那你喊吧!” “好!一!二!三!”赵国砚怒目圆睁,“你他妈咋不松手?” “去你妈的!你不也没松么!” 赵国砚冷笑一声:“你不敢!” “笑话!儿子不敢!”江小道提议道,“你重数,这回正经的!” “好!”赵国砚又重数了一遍。 这一次,两个人果然都松手了,但令赵国砚没想到的是,当江小道重新站起来时,他的手里却拿着一把匣子炮——不是别的,正是刚才掉在地上的那一把。 “你!” 赵国砚看着黑漆漆的枪口,忍不住想要骂娘,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终究是自己太过天真,想了一会儿,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争执,认命了。 没想到,江小道竟又重新把枪揣进了怀里,冲他扬了扬下巴。 “我问你个事儿,你要是告诉我,我就放你一马,咋样?” 赵国砚有点儿意外,正要反问时,忽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紧接着,丁字路口的胡同里,传来一声咒骂:“小道别怕,让我一枪崩了他!” 江小道心头一惊,转过头去看幽深的胡同,嘴里喃喃道:“六叔?” 第(3/3)页